青春之声

何端峰
1985

  向前走吧,你呀,鬼小子。有人在望着你的脚步,盼着你能成功呢。

  你不需要怜悯的。不,那没有意义。没有人能帮你的忙,你也不需要。你唯一的目的,就是要去验证,验证你的每一个梦想,都是不能实现的。而你有这些梦,只因为你太爱这个世界了。你希望她好上加好,就像是一定要超过任何一种天堂。但是,你也明知道,这世界不是为你而创造的。她的存在,远远超过你的。而且,你也绝难改她一分一毫。只是,你爱他爱得太过,宁愿豁出性命,换取她可能的微不足道的改善。

  你要爬上许多山,证明他们并不能美得吞掉你的灵魂。你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折磨与失败,而只有胜利是与你无缘的。因为你选的,恰恰是长满荆棘通向地狱的路。人世间的所谓成功与幸福,你却难能看上第二眼。你会倒霉的,但你“死不改悔”。

  你绝不会把天碰破的。你只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。但是你的血也不会流入大海,它们在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就“哧”地一声烧掉了。你的血太热,这世界不能接受的。

  我只希望,你40岁的时候(或者60岁?),能昂着头走回来,向上帝忏悔,走向天堂。那条路好走,你知道的。

  而且,你预订了票了,不是吗?

(“浪花”,物理系84研究生班班报,85.6.16)